周围喧嚣,我近乎落荒而逃,回到了属于我的那个休息室。
说是休息室,也就是一个仓库一样的地方;说是仓库,其实也只有一把木凳子,一张桌子,桌子上一个纸箱子。
除了身上的东西,箱子里就是我全部家当。
解开防弹背心的时候,手机屏幕亮了。
我从来不开铃声,联系人也只有一个,手机所有动静都只来自于一个人。
-“你的纸箱子里,我放了一个盒子。这是最后一个人,杀了他我就放你走。”
手机夹在脸颊和肩膀之间,防弹背心半搭在身上,我动手翻找那个盒子。
--“让我走吗?我还没找到那个人呢..等等,还是说你找到了,就是这个人?”
盒子里面是一个信封。
-“看到照片了吗,信封里面,找到他你就知道了。话说,你还记得我长什么样子吗?”
打开信封,空白背面,有点迫不及待又有点犹豫,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翻过来。
--“我们多久没见了..有五年吗?还是更久..除了你,其他人我就更久没见了。喂,走之前见一面吧。”
-“把照片翻过来,你就见到我了。”
--“嗯..?”
照片上的脸,看着我浅浅地笑。这张脸和我的记忆努力地重合,重合在六年前他给了我一把枪,可也重合在十一年前他给了我一枪。
--“是你..?你是..?怎么会..”
“咔哒。”
门开了。
-“见到了。”
一步。
-“杀了我吧。”
两步。
-“你一直想杀的都是我。”
三步,停下。
-“如果这么多年你都在想念我,恨着想念我或者渴望着想念我,那么我想杀了我,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我不知道说些什么,那一瞬间,我只想杀了自己。
“砰!”
..
“砰!”
我的愿望实现了。
医护人员进来的时候,地上交错躺着的两个人失去生命体征已经很久了。
没什么需要整理的东西,纸箱子里面只有一枚戒指而已,素圈,看上去也不怎么贵。
西装革履的那个人手上也有一枚,他嘴角还有一点点笑。